Tuesday, November 15, 2011

鄭丁賢‧社會契約和公投

凱里說,不如我們公投,締結新的社會契約。

社會契約?

這好像是馬來西亞才有的東西;外國沒看過。

打開政治學課本,翻到民主制度這一章,沒有“社會契約”這一部份,只有“憲法”這個金字招牌。

憲法,是所有公民共同接受,有約束力的文件;除此無它。

有了憲法,又來甚麼社會契約,在民主制度中,這叫亂來。就好像明媒正娶,有了正室,又納了一個小妾。

在一夫一妻制的社會,這叫不忠,也可能犯了重婚罪,會坐牢的。

有了憲法,又要社會契約,這犯了法治社會的重婚罪。

有識之士要問了:“誰說沒有‘社會契約’?二百多年前的法國大思想家――盧騷先生,不是提出了“社會契約論”,闡明人和社會的關係,而成為法國大革命的思想根據?”

問得好;但是,提錯問題。

法國大革命之前,是君權體制。

國王路易十六的權力,說是來自上帝阿父;君權神授,這是人和神的契約,沒得更改,只能接受。

盧騷不同意,說沒看過這種契約,不算數,不能永遠都被國王和他的後代統治。

所以,他提出社會契約,人和人之間,地位平等,包括國王;人民群眾組成社會,建立一個民主共和體制,權力歸於人民。

這才是真正的社會契約。

以後建立民主共和,把社會契約的精神,寫成條文,人人遵守,就是憲法。

有了憲法,不必再有甚麼社會契約,否則就是脫了褲子讓廢氣排出肛門,多此一舉。

以後,如果還有人說社會契約,可以問他有沒有讀過政治學?順便問他這是甚麼時代了,還來這一套!

要制定社會契約,除非更改憲法,否則只是放空砲。

還有,凱里所謂的新社會契約,要舉行公投,以決定是否要實施單一源流教育。

很多人反對,但是,看不到他們反對的正確理由。

答案很簡單;公投表面上是一人一票,大家表決,很民主。實際上,它是最非民主的方式,違反了民主原則。

民主原則是少數服從多數,多數尊重少數;後者是大前提,比前者更加重要。

胡亂公投,是讓多數強姦少數,剝奪少數的選擇,以及權利。

公投同意單元源流教育,就是讓少數失去選擇,剝奪少數的權利,也不容於憲法。

譬如,希臘前總理巴班德里奧主張人民公投,決定是否接受歐盟方案。

問題是,歐盟是債權人,它有要債的權利;怎麼可以通過公投,排除它的權利。

所以巴班下台,為他的愚蠢負責。

凱里還是別亂提社會契約和公投,有失水平。(星洲日報/馬荷加尼‧作者:鄭丁賢‧《星洲日報》副總編輯)

Susu segar 1Malaysia ada bakteria E-Coli

供应商说生产时牛奶是ok的,可是推出市场后却出现问题,所以这不是他们的责任。

你是牛奶供应商,牛奶出现问题,你,责无旁贷。

无论如何,最重要的就是要找出问题的根源:

1
)生产时检验过程不严格,可是检验表上写ok



2)
运输过程牛奶是否被污染了。

当人民代议士踢爆牛奶有问题,供应商应该以专业的角度来证明本身是没有问题,而不是一味的推卸责任。

Thursday, November 10, 2011

向Tun Dr Mahathir 提问

昨日在博特拉大学礼堂听Tun Dr Mahathir 所演讲的“大马人的经济困境”。

演讲完毕后本人立刻走去麦克风前询问一道问题:

“Adakah Malaysia akan Bankrupt menjelang wawasan 2020 seperti yang disampaikan oleh Datuk Seri Ildris Jala?"

Tun Dr Mahathir的回答,被刊登在2011年11月10日的星洲日报.

详文如下(Purple colour 的字):

2011-11-10 08:07

(雪蘭莪‧沙登9日訊)

貧富懸殊或引發仇恨
政府須平衡分配財富

馬哈迪提醒人民必須意識到高收入和生活成本的提高是相存的,政府有必要明智的處理,否則將發生反政府的騷亂。

他說,貧富懸殊的擴大,也可能引發貧富之間的仇恨,加上如果某一族群掌握財富,更可能引發種族衝突。

他說,西方的金融制度已遭濫用,西方沒有循規蹈矩的進行交易,而是在進行炒股的賭博。他說,一天的貨幣貿易可能高達4兆,相等於德國一年的生產量,但這項交易卻不能製造就業機會,一旦發生問題,就使他們破產。

另外,馬哈迪說,大馬擁有大量的儲備金,加上政府的債務主要是內債,而非外債,因此國家不會在2020年破產。他說,目前國債只佔國民生產總值的50%,不像希臘高達200%,而國民儲蓄率也高達40%,公積金局、朝聖基金會和社會保險都有大量的基金

(星洲日報)


Tuesday, November 8, 2011

国际的科技语言-马来语还是英语?

英语是国际科技(Science and Technology)语言,这是全球公认。

若要与世界科技接轨,就要以英语来接触国际的科技词汇(International Scientific Vocabulary)

马来西亚小学的数理科以母语来教学,好让小学生更快更有效吸收科技的原理,这可以接受。

当升上中学后,在全新的教育政策下,学生必须以马来语来学习科技词汇,这似乎有点想不通。扪心自问,未来的你就业时是以英语来发展科技,那中一到中五的五年,数理科应该以马来语或英语来学习呢?

上了大学,数理科的媒介语却是英语。这媒介语的换来换去,岂不把学生们都搞得天旋地转,失去方向?马来文学的Kanji,在英文却是starch。学生们上了大学都被逼把原本所学的马来语科技词汇统统的换掉,以接受全新的英语科技词汇!

说到这里,或许有人会提出另一个论点:“只要英语基础打得好,以马来语来学习科技词汇是没有问题的!”你看日本,中国以及苏联,他们都是以母语来发展他们的科技,他们都很强大~

纵观我们生活的环境,你是以本身的母语来与人沟通,还是用英语呢?如果没有一个以英语来沟通的环境,试问又如何把英语基础打好呢?就算你是以英语来沟通,那是对的语法还是rojak英文呢?

日本,中国以及苏联他们科技的强大,他们以母语来教学是没有问题,因为各国都会翻译他们的语言以了解他们的科技。回来看看马来西亚,我国有那几个科技是值得被人学习的?如果一个国家科技不发达,又有谁会学习哪个国家的语言以了解他的科技呢?

马来西亚数理科应该以什么语言来进行,首要思考的是国际现在运用的科技语言,并想想我们孩子的未来~

注:本人坚持中学以英语为主要语言来教数理科,而小学则以母语来教学

蘇州過後又如何?

慕尤丁聲稱一切都已是定局,但是,最後一刻,卻是出現轉機;唔,我的意思是,暫時的部份轉機。

已經就讀小學,或是已升上中學的小朋友,恭喜大家,你們不必緊急跳車;家長們也無須掏光銀行存款,把孩子轉到私立學校。

好好善用剩下的英語教數理時光吧,這是慕尤丁叔叔送給你們的禮物,大家要珍惜。人家說,過了蘇州,就沒有船艇搭了。

慕叔叔為何改變主意?人們各有猜測,有說是納吉調解,有說是敦馬哈迪干預,也有認為是PAGE施壓奏效。

也有可能是三位一體。

不管力量來自何方,基本上,這是中產階級的共同意願。

問題是,2016年之後又如何?

政治沒有絕對,尤其是大馬政府的政策,此一時彼一時,說不得准;只能走一步,看一步了。

爭取保留中學英語教數理(我強調:中學),已經把中產階級凝聚起來。我不敢說這是對國語缺乏信心,然而,微觀上,代表家長關心孩子們的前途,宏觀上,卻顯示社會對全球化的認同。

人們未必都瞭解全球化的深度意義,但是,全球化底下的無國界合作與競爭,以及全球化之下的思維和語文共同化,並不難理解。

泰國和印尼已經開始放棄單元化的民族語文政策。兩國近年來開放教育領域,讓民間設立英語學校;上層社會爭相把孩子送入這些新學校,中產階級也要咬緊牙根,跟隨趨勢。

以兩國人口之眾,不需要太久,就可以培養大量更加國際化和現代化的新生代。

連最封閉的緬甸,也必須向全球化低頭。大家勿須驚訝,如今的緬甸中學已經實施英語教數理,取代過去的單元緬文政策。

緬甸曾經是英國殖民地,60年代以前,還有英校系統。65年後,全國學校都用緬文,和英語說拜拜。

半個世紀來,緬甸的教育和它的政治一樣,孤立於世,原地踏步,落後於全球。

而大馬則是在1975年全面國語化。比較幸運的是,大馬還是開放社會,人們也普遍重視英文和華文,因此,還不至於淪落到緬甸的地步。

然而,如果大馬還不急起直追,很快的,我們不必再感嘆新加坡的成就,而是要羡慕泰國和印尼,乃至於緬甸教育的多元化了。

如此下去,若干年後,跨國公司徵聘人才,可能寧可聘用泰國、印尼和緬甸的專業人士,而不把大馬人放在眼裡。

多一項語文的選擇,是許多家長的意願,也符合社會發展的需要。

蘇州過後,還是得有船艇,航向未來。(星洲日報/馬荷加尼‧作者:鄭丁賢‧《星洲日報》副總編輯)

大馬人當了40年大专法令的傻瓜

大專法令實施40年,如今才被上訴庭判決違反憲法。

我的感覺是,大馬人當了40年傻瓜。

40年之後,才有兩位法官――希山慕丁和林頓艾伯,給予政府和國人,一記當頭棒喝。

傻瓜是怎麼當的?

在大專法令15(5)(a)條文下,只要你是大學生,就不准參與政治活動,包括參加政治集會,或是表達政治立場。

然而,馬來西亞憲法規定,人民一旦達到法定年齡,就有政治權利,而且這種權利不可被剝奪。

大專法令違憲已是明顯。

違憲之外,也違反邏輯。

如果不是大學生,而只是小學畢業,只要足齡,就可以享有完整的政治權利,不但可以參加政治集會,還可以掛海報、喊口號,甚至競選人民代議士。

這麼說,大學生都比較笨,或容易被利用,所以不能和政治掛鉤;相反的,小學或中學程度,會比較聰明,更有資格介入政治。

政府解釋說,大學生要好好讀書,努力報國;不能介入政治,以免分心而影響學業。

實際上,關心政治和專心唸書,是兩回事。

很多大學生,不介入政治,但未必好好讀書。有者收生教補習,做補習天王;也有做直銷賣保健品,當鑽石級銷售天王。

也有大學生,不知道政治是何物,也把讀書放在一旁,戀愛至上,租屋同居,大被同眠,未婚生子,當未婚爸媽。

當然,當賺錢天王,或戀愛天王,未必不能成為好的大學生;同樣的,關心政治,介入政治的大學生,也可以是好的大學生。

在國外,大學生關心社會和政治,積極參與政治社會工作,才是明日之星,國之棟樑。

英國工黨和保守黨,在各大學都有組織;美國從史丹福到哈佛,有大學共和黨聯盟,也有大學民主黨聯盟,栽培政治人才,培養黨的接班人。

外國的大學生可以參政,學術水平依然標青,大學排名遙遙領先;本國大學生不准參政,要他們專心讀書,學術水平卻是麻麻地,何解?

還有一個怪現象,一邊禁止國內大學生涉及政治,另一邊卻鼓勵海外留學生參政。

像是巫統,它在國外,包括英國、美國,以及中東國家成立巫統俱樂部,很多留學生都活躍非常;政黨常年提供經費,邀請部長前去演講,發表支持巫統和國陣言論,學生代表還可以回國參加黨大會。

但是,在國內卻禁止大學生參政,一項大專法令,兩種不同待遇,費解!

40年太久,別再傻了。政府不應該再上訴,干脆就把它廢了吧!(星洲日報/馬荷加尼‧作者:鄭丁賢‧《星洲日報》副總編輯)

鄭丁賢‧老喬、我和英語教數理

基於某些共同點,我還以為,我是喬布斯失散的兄弟。

譬如說,小時候,喬布斯愛把家裡電器拆開,從中瞭解裡頭是甚麼。

我小時候,也曾經拆卸了家裡的整部收音機、電視機外殼、摩哆車可以用螺絲起子轉開的地方,汽車引擎箱以外的許多部份。

或許,我拆過的東西,還多過喬布斯。

喬布斯把東西拆了後,研究內部組件,瞭解其中的運作,然後把東西重新組裝回去。

我把東西了拆了之後,看到裡頭一團的電線、燈泡、真空管、電路板……,然而,搞不清楚它們的作用。

更糟的是,我再也裝不回去。

如果我不趕緊把東西送到電器店,用零用錢請師傅還原,那就後果堪虞。

唔,其實我不是喬布斯的失散兄弟,我們的共同點,只有開始的那麼一小點;而我們之間的差異,卻是大峽谷的落差。

於是,他成為創新企業家,永垂不朽。而我和很多人一樣,等著購買他的傳記,想要知道他的傳奇。

當然,這不只是我和喬布斯的落差,而是東方孩子和西方孩子的分別,也是東方教育和西方教育的不同。

喬布斯和其他美國孩子,接受的是啟發教育。西方的教育哲學,鼓勵孩子們去發覺問題,訓練他們的邏輯能力,培養學習能力。

老師把問題丟給學生,要他們小組討論,集體作業,到圖書館找資料,在社區裡做調查。

孩子也給教師問題,在課室裡不斷的發問,挑戰書本的知識。

西方人在這種教育之下,產生追求學問的熱情,訓練了解決問題的能力,誕生了源源不斷的創新能力。

東方的孩子,只有答案,沒有問題。從課本裡背答案,從老師口中套答案,從參考書裡找答案,從同學作業簿裡抄答案,在考試卷寫下答案。

十幾年的學校生涯,就是長期抄襲的過程,同樣的標準答案。

十幾年的教育,缺乏思考,邏輯不通,成長有限。

東方社會不會有喬布斯,充其量只有山寨。

回到英語教數理。

主張英語教數理,並不只是用英語作為媒介,而是通過英語為介面,然後採用西方教科書和參考書,進而引進西方教學方式。

從中,學習西方教育的內涵,從被動化為主動,從抄襲轉為創新。

爭取英語教數理,要從這個角度切入,才有充份的說服力。

如果我們連媒介語都不願和西方連接,而堅持本身的“優良傳統”和“文化遺產”,那就準備永遠抄襲別人的答案,和西方文明維持半世紀的距離。

難怪,如今的新生代,還是和我那個年代一樣,拆了東西,一知半解,還裝不回去。

(星洲日報/馬荷加尼‧作者:鄭丁賢‧《星洲日報》副總編輯)

鄭丁賢‧獨木橋和陽關道

鄭丁賢‧獨木橋和陽關道

過兩個月,新學年就要開始;中學回歸國語教數理,大限將至。

一位朋友,剛好有女從小學升上國中,有子從中三升上中四;幸或不幸,正巧都碰上媒介語換檔。

幾個月來,為了此事,他已經有焦慮傾向。

而慕尤丁前一天的談話,顯然不會緩和他的焦慮,反而可能惡化成為憂鬱症。

慕尤丁說,教育部不會允許學校自行選擇數理科的媒介語,以免教育制度陷入混亂。

如果這是政府的最後決定,那麼,很多家長最後的期望,都要成為泡影。

當然,不是所有的家長都反對回復國語教數理。教育部就振振有詞的拿出調查報告,指稱超過半數國內家長,支持回復國語教數理。

但是,家長教育行動理事會(PAGE)所做的調查,卻顯示54%全國家長支持英語教數理;在一些城市國中,甚至超過90%的家長支持英語教數理。

雙方都有數據支持,說不得準。但是,城市地區、中產階級家長支持英語教數理,不在話下,毋庸置疑。

於是,PAGE提出建議說,既然大家各有所愛,那麼,就讓大家自行選擇媒介語。如果一間學校的家長選擇國語,就落實國語教數理;而另一間學校的家長選擇英語,那就繼續推行英語教數理。

這也是一種折衷方案,你走你的獨木橋,我走我的陽關道;誰都不礙誰,後果如何,自行負責。

優點在於,家長和學生有選擇的自由,依本身的家庭背景,以及未來的展望,進行選擇。

缺點在於,兩種媒介語栽培的學生,訓練和表現將不一樣,也影響日後的升學和就業,乃至社會成就。

也許,這就是慕尤丁所說的“混亂”。

然而,國內的教育制度,原本就不統一;中學分為國民中學、宗教學校、華文獨中,以及國際學校,媒介語更是根據本身的需要,各行其是,早就混亂,當然,也可以說是多元。

況且,如果英語教數理栽培的學生,表現會比國語教數理優秀,那麼,不能因為獨木橋,而封閉了陽關道。

古時候的陽關道,是指通往西域的道路;今天的陽關道,或是通過英語教學,銜接現代科學文明的路徑。

我很好奇,內閣中,多少位部長要自己的孩子接受國語教數理,又有多少選擇英語教數理?

或許,他們不會有選擇的困擾,因為高官顯要,巨商富賈的寶貝們,很多都在國外,或是本地的國際學校就讀。

教育是百年大計,不能以意識形態來決定政策,而必須以遠見來作抉擇。

可惜的是,遠見正好是這個國家缺乏的東西。(星洲日報/馬荷加尼‧作者:鄭丁賢‧《星洲日報》副總編輯)